从棒冰、雪糕到刨冰、冰霜
舶来品的棒冰,诞生在20世纪初的一个寒冬。一个叫法兰克·爱伯森的老外,发现他遗忘在后廊的苏打水,一夜间全凝结在搅拌棒上。那年他11岁,直到20年后才开发了他少年时的发现:加进味道制成棒冰,问世后赚进大笔专利费。
棒冰是最便宜的冷饮,老底子0.04元一根。紫雪糕翻倍,每根0.08元;看它名不副实,并未拥有浪漫的紫色而是一身咖啡,只不过包装纸是紫荧荧的。一根雪糕在外头裹了层巧克力后,就成了0.12元一根的大雪糕;因为大了,手拿的棒头不是见棱见角的小棍,而是宽而平扁的长片,相似医生压舌板的缩小版。手巧的人,把棒冰的棒头编成了精巧的小笼子。
中档的冷饮是冰砖,分小、中、大三种。小冰砖有简装,0.19元一块,在简装外套个纸包装就要加一分钱,变成0.20元一块。0.40元一块的中冰砖,也可买半块;最有意思的是这半块冰砖的切法,不是直的一分为二,而是对角切。因为对角切成的一半最公平,它被看作上海人精明又高明的一个经典细节。再说大冰砖,它的大小约是两个中冰砖相加,每块0.72元。中冰砖和大冰砖不仅有一色白的,还有双色和三色;但颜色离不开白、咖啡和粉红。
再高档是冰淇淋,都是在店里堂吃的。发明于美国的冰淇淋圣代,分英式和法式两种。前者是放在玻璃杯碟上,后者盛在圆筒形高脚玻璃杯里,而且是一层叠加一层。
那时没有进口货,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和路雪、哈根达斯。上海的冷饮牌子主要是两个:一个是益民食品一厂的光明牌,LOGO是放射光芒的火炬;另一牌子是金鸡,LOGO是只昂首挺胸的公鸡,泰康食品厂出品。这两家厂在上海滩是历史长名气响,就说益民一厂:前身是美国人的A·P·HENNINGSEN1911年开办的海宁洋行,曾垄断了老上海的冷饮市场,最出名的是美女牌棒冰。